掷地无声（二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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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F家族三代群像文
cp洁癖慎入
“张泽禹，你能告诉老师今天的事情吗？”张泽禹静静坐着，低着头迟迟不说话。陈天润蹲着平视张泽禹的眼睛，渴望得到答案。
（老师会帮你的。）因为着急，张极的手势幅度做得很大。
“那么我提问，你只要点头或摇头就可以了，好吗？”陈天润摸了摸张泽禹的头，希望他能勇敢。
“是左航和张峻豪在座位上捂住你的吗？”
（是。）张泽禹点了头。
“是朱志鑫带头的对吗？”
（是。）张泽禹又点了头。
“他们这样很久了吗？”
（是。）张泽禹流着泪，坚定地点头。
“你不要害怕，老师一定会帮你的。”陈天润擦去张泽禹的眼泪，给予了他一个拥抱。
“我真的没有想过我们学校竟会有这样的事情存在。”童禹坤很惊讶，放下手中的文件，双手紧握看向眉头紧皱的陈天润。
“校长，我认为有必要彻底解决这件事情。”
童禹坤和陈天润一起，对所有的孩子进行了问话。
“左航，你为什么要欺负张泽禹？”
左航捏紧了拳头，咬着牙不肯说出口。
“小左，大胆说出来，老师会保护你的。”童禹坤看着左航，面露担忧。
左航用力地捶自己的胸脯，拍了拍自己的脑袋。
（不欺负别人就会被人欺负，每一个年级都是这样过来的。）
陈天润和童禹坤怎么也没想到，事情影响的范围竟有如此广。
“行为暴力 54人
性暴力 17人”
陈天润颤抖地写下这令人震惊的数字，没想到在聋哑学校内也会繁衍出如此大型的校园暴力。张泽禹被自己的爷爷接回了家做短暂休息，可这样的事件陈天润不能放任不管。
“他们都是很单纯的孩子们啊，到了一定的年纪，对性产生向往想要探究是可以理解的...”
“童校长！发生这么大的事已经不是孩子间随便玩玩的范围了！你是怕自己的名誉受损，好，你不查，我自己来！”陈天润愤怒地踹开挡路的桌椅，大步离开。
“张泽禹，不要害怕，能不能告诉老师你在学校里被欺负的具体事情呢？”陈天润登门拜访，张泽禹坐在沙发上显得局促不安。
“滚，我孙子都这样了你还要他回顾什么？怎么不想想你们老师有多失职！”张泽禹的爷爷杵着拐杖进门，气愤地轰赶陈天润。
“我一定会保护好张泽禹的，我会负责送他上下学。”张泽禹爷爷听到这样的承诺愣了愣，告诉陈天润曾有个男孩也这样说过。
张极放学后等候在张泽禹家门口，没有敲门看望张泽禹，反而堵住了爷爷。
（爷爷，让张泽禹回去上课吧，我保证我会保护他。）
张极坚定地看着爷爷的眼睛，爷爷却用拐杖敲打着他的腿，不耐烦地说：“走走走。”
张极不气馁，每天都会重复一遍自己的承诺，无论是张泽禹家，还是菜市场，只要张泽禹爷爷会去的地方，一定能看见张极锲而不舍的身影。张极将自己的承诺写成一张纸，生怕爷爷看不懂他的手语，爷爷烦躁地将纸揉搓成一团丢在了地面。男孩很失落地蹲在地上捡拾自己的承诺书，没有听见后方拖车的声音。他起身时明显感到自己的背脊被撞了一下，也没回头，低落的情绪让他只想赶紧回家再想别的办法。突然他的后脑勺被人扇了一巴掌，回头时看见一个男人正凶巴巴地对他说着什么。
“你把我东西都撞地上了我怎么卖？”
“明明是你撞到人小孩身上的！”
“他妈的老太婆关你屁事！说你呢，哑巴还是聋子啊！”男人扯住张极的胳膊不让他走，张极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。
“我来赔我来赔。这小孩听不见，抱歉抱歉。”张泽禹的爷爷嘴硬心软，还是带着张极离开了。
“你真的能保护好我家小宝吗？”张极吃着爷爷给他买的桂花糕，听到这立马抬头抹了抹嘴角，点头。两人就这样达成了约定。
返校后的张泽禹并没有过得舒坦，被左航张峻豪按在泳池内迟迟抬不起头。水池里的气泡不断翻涌，手脚不停扑腾着，朱志鑫却坐在一旁冷眼旁观。
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。很快，张极便得知了这场霸凌。他怒气冲冲地找到朱志鑫，一拳追加在他的脸上。朱志鑫舔了舔自己嘴角的血，冷笑一声。张极逃跑了，朱志鑫没有追。
夜间张极回寝，左航张峻豪余宇涵三人与他迎面撞上。张极正想逃，却被控制住了双手，压倒在地。
朱志鑫慢慢蹲下，拍了拍张极的脸，两只食指放在太阳穴摇晃，
（一起玩。）
他笑着，下三百的眼睛透露出恶意。
张极被架着进入那间无人的教室，看见穆祉丞被余宇涵五花大绑地吊在一旁。穆祉丞的嘴被封上了胶，呜呜地，不知是叫喊还是在哭。
（你不是想保护张泽禹吗？你吃他的家伙我就放过张泽禹。）朱志鑫依旧在笑，那副嘴脸好像笑出了声。
张极望着泪眼朦胧、冲他摇头的穆祉丞，确认朱志鑫能远离张泽禹的消息后，犹豫着蹲在穆祉丞的胯下。
张峻豪和余宇涵嬉笑着录下了全程，狠狠踹了张极后几脚离开。张极弓着腰，倚在墙角呕了半天，口腔内黏糊糊的液体怎么吐也吐不干净。
（我学游泳是为了能憋更长时间的气。）
（你不用管我，如果你害怕被他们欺负，就一起来欺负我就好了。）
（我离开这个学校就是废物，我融不进外面的世界。）
放心好了，我答应过你爷爷，会保护你的。张极眼角落下泪水，无力地瘫坐在地板上。
原本与张极约定夜间熄灯后偷溜练习游泳，可却被爽约的张泽禹并不知晓今夜的事情，第二天怎么也不见张极的身影。
平日里躲在角落里的姚昱辰主动找到张泽禹，给他看了昨晚的视频。
（为什么张极会被他们欺负？）张泽禹不敢相信眼前所见，眼眶逐渐变红。
（还不是因为你！）姚昱辰忿忿不平地一把推开张泽禹，后又不忘补充，
（被人强迫着打飞机真的很不爽！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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